【楼诚】黑暗精灵AU9
第九章 夺取
“怎么回事？”汪曼春不耐烦地说，“为什么又停了下来？”
他们这时已经快要走到艾斯家族的核心地域。不过他们还没见到艾斯家族那标志性的巨大银色石柱，据说那根石柱是蜘蛛女神的赐物，上面刻有古老的魔法阵，与迪斯苟斯世界息息相关。然而就在这时候，再一次的，车停下了。
“有普瑞修斯公会的人来到。”下等黑暗精灵毕恭毕敬地回报。
“普瑞修斯公会……？”汪曼春发怒道，“那是什么玩意儿？现在的迪斯苟斯变成了低贱的人类世界了吗？谁都可以拦住第二家族家主的车了？”
“请原谅，汪曼春女士。”一个汪曼春既想听到又不想听到的声音出现了。那声音低沉温厚，好像桑夏湖畔的一块青石，永远都那么不慌不忙，那么稳稳当当。那声音继续说，“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汪曼春迅速把目光转向来人，“你！”
明楼向她欠了欠身子。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法师长袍，袍子的边角用银线绣着花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俊美挺拔。
汪曼春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明楼的存在证明她曾经的失败，同时还证明着她可耻的软弱的情感。她一见到明楼就感到恼怒和羞耻，然而她的内心却又疯狂地渴望着要见到他。这种两面夹击的情感使汪曼春在面对明楼时有一种下意识要逃避的心理。她板起脸来，不肯说话了。
“我代表普瑞修斯公会向您表示敬意。”明楼说，“我们希望从您手中取回那些矮人的货物，请您原谅他们无意中的冒犯。”
“哈？”汪曼春冷笑一声，“他们冲撞了我的车，自然要付出些赔偿，这有什么问题？”
一名黑暗精灵又怎么会将已经夺取的战利品退回去呢？明楼很清楚这一点。而他也不可能向汪曼春使用武力，男性被禁止向女性发起攻击——绝不能。不过，优势是，由于这里是艾斯家族的地域，汪曼春也不能攻击他。
“此外，”汪曼春又说话了，“我竟不知道你现在竟去了普瑞修斯公会。哈，看来南田洋子女士并不怎么重视你这位大法师。明诚呢？看来也跟你一样了。”
“普瑞修斯公会是为了迪斯苟斯的延续而设。”明楼客客气气地说，似乎对汪曼春的话丝毫不以为意，“假使矮人们的货物总是被这样收走，那么往后也许就再也没有矮人肯来到迪斯苟斯了。南田洋子女士令我与阿诚到那里去，自然是希望普瑞修斯能继续发挥它的效用。我相信您明白南田洋子女士的意思……”
汪曼春不愿同他继续说下去了。
“随你怎么分辩吧。”她傲慢地说道，“我现在就要去拜访南田洋子女士。至于那些东西，我已经令人送回了朗家族。至于你，现在，滚吧！”
“啊，”明楼说道，“我只是想要知会您一声——我猜，阿诚已经将那些东西带回普瑞修斯公会了？”
汪曼春猛地从车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睁。
“好吧！那么快滚！”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着，右手中凝聚起一道小小的光芒，“滚！”
她将光球甩了出去。明楼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法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消失了。
返回普瑞修斯公会的道路上荒石乱堆，像一座座死人的坟墓，时不时有一两只很小的地火蜥蜴游窜，像坟墓间出没的幽灵。明楼微微地笑着，在这枯朽的道路上缓缓行走。
明诚跟在他身后，却面无表情，脚下时不时踢起一粒石子，飞出去打在荒石上，蹦出几点火星。
“阿诚觉得不高兴？”
两个人一齐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好高兴的。”明诚道，手指间心不在焉地转着一柄短剑，“几车东西，又不是她汪曼春的骨和血。”
“忍辱负重。”明楼说，“一个黑暗精灵要懂得杀人，也要懂得如何潜伏，最后才发出致命一击。不过，显然我们好好戏耍了汪曼春一番。我不知道这事为什么会惹你不高兴。”
“不是那么说。”明诚抬起眼睛看他，眼睛像黑水晶一样澄澈，“只是梁仲春滑头滑脑的。如果说普瑞修斯公会一直在替十二家族赔偿矮人，那它早就倒了，殿堂更不可能那样富丽。今日的事，他自然另有解决的办法，却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大哥与我，竟替他做了打手。”
“啊，”明楼的唇边浮起淡淡笑意，“是为这个。”
梁仲春正坐在自己那张雪松木的大办公桌前，专心致志地看着一份文件的时候，一名黑暗精灵敲了敲门。
“进来？”
“会长，”那名黑暗精灵说，神情恍恍惚惚，似乎以为自己置身于一场梦境，“那几车东西随矮人们一起被送回来了……”
梁仲春瞠目结舌。
普瑞修斯公会一直以来都在向矮人赔偿十二家族所抢走的物品。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去从十二家族手中讨回那些东西。这本来有可能使普瑞修斯公会崩塌，但是梁仲春精明地发现了事情的漏洞：十二家族对交易之类的事全都一窍不通。于是，他用一种巧妙的方式弥补了普瑞修斯公会的损失，而又不去得罪十二家族。但是，如果能够有办法从十二家族手中取回被抢走的货物，梁仲春也乐见其成。他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够做成这件事。
选择让明楼和明诚去处理这件事是梁仲春得意的计策，反正，他对汪曼春的感情近似于仇恨，而明楼明诚，他也乐于见到这二人受挫。如果他们不能从汪曼春手里夺回货物，那么反正得罪朗家族家主的也是他们；而如果他们成功了，那更好， 这等于是明楼明诚替他教训了汪曼春。
无论如何，梁仲春对后一种情况是不抱希望的。
然而现在，他不得不目瞪口呆地说，“哦。”
——TBC——
其实这一章很久以前就几乎写好了，出于某些理由没有发。我这个人写东西就是没有一个正经频率，不过一直会写到完结就是了。
写出来的文章像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我不会更不愿收回我的文章，无论事态发展如何。
这些日子以来的事件让我感慨的只有一点，就是从最初的“有道理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变成了而今的“说话前能不能过过脑子”。
我不是说谁有错。
只是，是什么使其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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