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捉鬼（五）
角色死亡预警
是说，我对不起鸥姐姐
第五章
孤灯一盏如豆。
王静已经睡熟了，躺在床上，发出低低的鼾声。
撒参谋坐在桌边，微闭双目，似在养神。
“笃笃笃。”有人敲门。
撒参谋起身开门，见了来人，不由咧嘴一笑。
“大半夜来找在下，难道先生孤枕难眠了？那个小书生，你不看着他吗？”
何先生扶了扶眼镜，答道：“他已经睡下了，我请乔副官替我看住他。王静呢？睡了？”
撒参谋反手一指：“喏，早睡着了。这么说，你觉得那个小书生不是凶手？”
他引着何先生走到桌边坐下，又提起壶来替何先生斟了杯茶。何先生摘了围巾手套，端起杯子来轻抿一口，怔道：“热的。”
撒参谋失笑：“难道这么冷的天喝凉茶？房里都有水吊子，一直放在炉上保温，才拿来泡了这一壶茶，你就来了。”
何先生也觉得自己多心，笑了笑转移话题道：“王静居然还能睡得这么放心。”
“你怀疑他？”撒参谋问。
“如果何二月的证词可信，那么凶手自然是在他与何二月之间。今日经过长廊的时候，他好像还轻薄了鸥姨太。在这两个人中，我更怀疑他一点。”
“轻薄那个女人？”撒参谋差点失手打翻了茶杯，“他可真是疯的。若这是真的，我也要怀疑他了。”
“你不怀疑他？”
撒参谋摇摇头：“我现在谁都怀疑。先生你别忘了，那个小书生说，他见到大帅的时候大帅还活着，这与何二月的证词，可对不上。”
“他只是个北京来的学生。”
“现在的学生，可厉害着呢。没见多少革命党都是学生吗？”
何先生无言了，又低头轻抿了一口茶。
“何二月与那个小书生，两人中必有一人在撒谎。”
窗外开始落雨。
院里种了梧桐，残叶上雨声淅淅。
撒参谋继续道：“可这个人为什么要撒谎呢？如果是何二月撒谎的话，只能是让王静和他自己成为焦点。那么，他一定是想嫁祸给王静。他与王静有什么愁？如果是那个小书生撒谎，在他进入休息室之前甄帅就死了的话，那么，他是想保护何二月，还是别的人？他与这四个人有什么关系？他是近日才从北平到芒城来的……能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两个人都没说谎。”何先生忽然说。
“那怎么可能呢？”
“鬼可以杀人，杀人者未必是鬼。”
撒参谋蓦地伸手按住自己两侧太阳穴，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你对这句话怎么看？”何先生眼都不敢眨，紧紧盯着撒参谋，小心翼翼地问。
“世上是没有鬼的，我才不相信……”撒参谋喃喃地说，忽然俯下身，伸手去触何先生的眼镜：
“先生，你这眼镜究竟是什么时候换的？”
何先生又不解了，他何以对这副眼镜如此上心？遂摇摇头：“我真不记得了。”又道：“你对那句话，真没什么看法？”
撒参谋没起身，仍保持着以手去触何先生眼镜的姿态，静默地望着。
何先生被他这动作弄得有些不适，抬起手来推了一把。撒参谋微微一偏头，何先生的手只推在他肩膀，却被他就着这个姿势一下子拥住。
“先生，你戴这副眼镜，也挺好看。”
什么？
何先生茫然地想。
雨声里远远传来更鼓声。
三更已过，是夜，七月初十。
撒参谋站起身来，喃喃念了一句道：“良辰美景奈何天。”
夜深，无月，无星，伸手不见五指。良辰美景……哪里来的良辰美景？
怕不是“雨中黄叶树”，还应景些。
一直到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雨才停了。
撒参谋立在窗边，负手而立。梧桐叶经秋雨洗过，却枯焦更甚，屋上的雨从檐角落下，勒出清亮水线。
何先生坐在桌边，忽然想了起来。
那是句戏文啊，出自——
《牡丹亭》。
白探长趟着水，啪嗒啪嗒，十万火急地冲了过来。
“鸥姨太！鸥姨太……被杀了！”
何先生倏地站了起来。
另一段记忆，他忘记的事情……
鸥姨太用五毒散杀死的人，鬼留洋的姐姐白小蝶——
而他们却让鬼留洋与鸥姨太单独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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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弃给双黄加戏。后面再说吧。
写到这里想起时间线有bug，七月份不算深秋……就当芒城的七月特别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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