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黑暗精灵AU6
第六章 南田洋子&南云造子
“我也许应该请您去帮忙维持那个法阵。”南田洋子微笑着说，她正坐在一张宽大的镀银座椅里，旁边一张雪松木的桌子上放着精致的水晶烛台，烛台上白色的蜡烛发出惨淡的冷光。尽管这是白天，但黑暗精灵们从不为房屋设置窗户，因此屋中十分幽暗。“您知道，艾斯家族所有最出色的法师都在那里发挥他们的力量。不过那实在是太辛苦了。我不是说您不够出色……”
“我明白。”明楼恭敬地说，坐在南田洋子对面的一张雕花木椅里，“感谢您的宽仁。我也的确需要一些时间，好从家族消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在那之后，或许我会向您提出参与维持法阵的申请，到时候，希望您不会拒绝。我知道那个法阵对于迪斯苟斯来说多么重要——我一直都希望能够见见它，甚至成为它的一部分。”
他们心照不宣地对彼此笑了笑。那法阵关乎艾斯家族的核心绝密，南田洋子必须对明楼作出一段时间的考察，否则她是不会放心让明楼参与到这件事里去的，然而她不会坦诚这一点。这真是黑暗精灵们的奇特之处：他们从不掩饰自己的残忍和冷血，却又虚伪得令人生厌。
“所以，”南田洋子说道，带着一种宽和的、深不可测的神情，“您可以暂时到 普瑞修斯公会去。那里的人绝对会欢迎一位大法师的。”
“还有一位出色的战士。”明楼补充说。
“是的，是的，还有一位出色的战士。”南田洋子表示赞同，“我当然不能将您和您唯一的弟弟分开。”
接下来他们又谈论了其他东西，关于法术、格斗、矮人的宝藏、黑暗精灵的古老历史，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等到明楼起身告辞的时候，已经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南田洋子说道：“很高兴与您对话。您的博学实在叫我吃惊，希望日后我们还会有这样谈话的机会。”
明楼一笑，转身打开了门。
门外似乎正上演着一出绝妙的好戏：聪慧又痴情的美狄亚公主正对着英雄伊阿宋诉她的衷肠。可惜伊阿宋似乎不能接受这份好意，他站得笔直，全身僵硬，宛如一座石像。美狄亚甜蜜地微笑着，将自己纤长的手轻轻贴在他的额头上，后者看起来想躲又不能躲，几乎有些滑稽。明楼还注意到美狄亚的头发上有一件漂亮的做成蜘蛛形状的水晶发饰——蜘蛛是艾斯家族的家徽。
明楼叫道：“阿诚。”
慌乱中的伊阿宋立刻回过头来，叫道：“大哥！”
“明楼先生？”美狄亚也把眼光转向明楼，她的眼睛里闪动着微微的笑意，声音如同百灵鸟的歌唱一般美妙，“您好，我是南云造子。”
“我可否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明楼皱着眉发出询问。
地上乱七八糟地丢着几个黑暗精灵的躯体，也许是昏迷了，也许已经死了——总之，他们看上去不怎么完整。而地面上也一片狼藉，好像刚刚有一场小型的狂风扫过。
“我见到您的弟弟独自一人站在这里。有几个艾斯家族的精灵出于好奇心攻击了他，”南云造子说，“我本想上前训斥，因为这有可能会打扰到我姐姐和您的谈话。不过还没等我过来，您的弟弟就出色地解决了他们。不得不说他做得漂亮极了，我从没见过哪个战士能做得像他一样好——要我说，连王天风也差之甚远呢。我于是上前来询问他的名字，想要带他到我的那个可爱的小房间去……”
“南云造子女士！”明诚叫道，涨红了脸。
黑暗精灵的女性与别的种族不同，她们的地位凌驾于男性之上，在性爱方面也是一样，传统上，黑暗精灵的男性必须服从女性的所有要求，否则女性有权力用可怕的刑罚折磨他们。明诚正是处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从前明楼也碰到过这样的事，不过那时有明镜保护他。然而现在，他们已经失去家族的庇佑了。
明楼的脸色难看得就像苍灰色的天空。
“您的弟弟很出色。”南云造子继续说，眼睛闪闪发光。那是贪婪的人见到最珍贵的宝物时眼睛里的光亮。“我一直……”
“不是时候，造子。”
南田洋子从屋中走出，打断了南云造子的话。
“好吧。”南云造子撇了撇嘴，没继续说下去，她转向自己的姐姐，似乎打算跟南田洋子说点什么，不过在那之前，她又伸出手摸了摸明诚的头，好像爱抚一只惹人喜爱的小狗似的。
“我要把她杀掉。”明诚的脸上阴云密布，如果哪个不识相的在这种时候上来寻他的晦气，那阴云就会立刻变成狂风暴雨——也许是龙卷风。
明楼明智地没接这个话茬。“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跟南田洋子谈了什么？”
明诚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转移了：“她决定让我们去哪儿？我猜你只能是去术士学校了，教那些小孩子……那么我呢？”他不安地说，“我想跟着你。我是说我不想去战士塔……”
“放心，阿诚。”明楼笑道，神情几乎可称得上温柔了，“你不用去战士塔，你也不用和我分开。我们去普瑞修斯公会。”
空气静止了几秒钟。
“她不可能这么干。”
明诚说，将脸转向明楼，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空白。
“她不可能这么干！”他没得到明楼的否认，于是愤怒起来（这回他脸上是狂风暴雨了），“普瑞修斯公会？那种地方！让一位大法师到那里去！”
“让一位大法师和一位最出色的战士到那里去。”明楼平静地说，“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有最没用的精灵才会被派到普瑞修斯公会去！你明知道那个地方收留的都是些什么人！”明诚激烈地说，“她竟敢——她竟敢——你是迪斯苟斯最好的大法师！”
他气喘吁吁，愤愤不平，几乎忘掉了其他事。
“如果不去那，我就得去术士学校，天天面对一帮没头脑的小崽子。而你得去战士塔。”明楼叹了一口气，“而且，普瑞修斯公会未必那么糟糕。那地方把控着黑暗精灵对外交易的一切事宜。南田洋子把它看得无足轻重，或者说大部分黑暗精灵都把它看得无足轻重，因为黑暗精灵瞧不起其他一切种族，也就瞧不起跟其他种族有关系的一切。要我说，这可就大错特错了。你说呢？”
明诚大张着嘴巴，似乎泄了气。
半晌，他垂下头，喃喃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她侮辱了你。”
“我明白。”明楼温柔地说，然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给了明诚一个拥抱。
明诚感受到那颗温暖、有力的心脏的跳动。他忽然有几秒钟的手足无措。最后，他抬起手来，拍了拍明楼的背。
“我也要把她杀掉。”明楼突然说。
“什么？”
“南云造子。”
——TBC——
普瑞修斯：precious。本来想用treasure，音译不得劲
南云造子就……就拉来代一下……既然大家总是觉得小丸子看上阿诚……
楼总：很气但是又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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