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寒衣
清明、中元、寒衣,是为三大鬼节。
十月初一,谓之“十月朝”,又称“祭祖节”。此时禾黍新收,该祭祀祖先,家家如此。因十月初一为冬日第一天,天气渐寒,人们挂念地下亲人寒冷,便于香烛黄纸之外,另焚冥衣,称为“送寒衣”,因此此日亦称作“寒衣节”。
萧景琰幼时,是很怕鬼的。
他刚出生两年时,本什么也不怕。听见演武场上战马嘶鸣,听见夏夜里惊雷炸响,皆是不惧。有一回,照顾他的侍女倦了,不慎睡过去,醒来时见灯火已灭,漆黑一片,掌起灯时,只见小王子睁着一双亮亮的眼睛坐着,也不哭,也不闹;又有一回,众人观戏,先皇抱他玩耍,失手将他落在地下,大家急忙地看时,也仍静静坐着。
既不怕响,也不怕黑,也不怕跌。
萧景琰长到三岁,那年寒衣,由父兄领去祭坛前。
萧景禹净手焚香,行了大礼,上前接一应物什,刚焚过五色纸,便听见底下一阵喧哗。
萧景琰仰起头来看他,“呜”地一声大哭起来。
众人忙将小王子领下去。他生母,后日的静妃问了半日,却只得了一句:“母亲,鬼,有鬼!”
从此,萧景琰怕鬼。
任谁也不知那日祭祖时他见了什么,后来连他自己也忘了。
萧景琰逐渐长成以后,又忽而不怕鬼了。
他每日在长长的、漫无边际的暗夜里等。
等鬼。
等午夜梦回,等不屈的忠魂,等冤杀的赤焰军士向他诉怨愤,等他的兄长与好友归来。
他等不来。
为什么不来?
后来他等到好友归来,只是不过数日,又开始苦等。
再也等不到。
这年十月初一,他由宫人领着沐浴焚香,祭过祖先,一切大事毕了,屏退众人,自在殿中又设了一小坛,焚香祭拜,然后取了制成的冥衣,焚了。
入冬,天气转凉,即使在殿中,亦有寒风穿堂入室,令人瑟瑟。
或者,殿中空旷,原比别处更冷些。
暗处白影一晃。
“十月一日,纸肆裁纸五色,作男女衣,长尺有咫,曰寒衣,有疏印缄,识其姓字辈行,如寄书然。家家修具夜奠,呼而焚之其门,曰送寒衣。新丧,白纸为之,曰新鬼不敢衣彩……”
——End——
一篇神神鬼鬼的短文。
近来是没有洒脱的力气了。本是要写个恶搞的,却写不出,就成了这样。
前些日子入了国乒坑之后,最有感触的只是一句话:“你不能太快乐了。”
自惭形秽。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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