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捉鬼（八）【本章双黄出没】
第八章
撒参谋赶到时，乔副官已经和那个名叫黄渤的米商扭打在一起。
“停下！”撒参谋大声说道，急匆匆地走上前去想把那两人分开——
然后他的脸上就挨了一拳。
“到底为什么打起来？”何先生又问了一次。
他请厨房煮了个鸡蛋，正拿在手里，在撒参谋眼角淤青处轻轻揉着。后者沉了一张脸，道：“问什么？这位黄先生被关久了有怨气，我还能理解，乔副官你是怎么回事？而且我没弄错的话，主要是你动的手吧？”
“我哪有动手，”乔副官嬉笑着说，“黄先生问我案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完，他有点急事要办，我说眼下府里情况太乱叫他别动，他不乐意，就这么起了争执，推搡几下而已——我都不知道参谋您什么时候来的，这事纯属意外。”
“黄先生有急事？”何先生转过脸来，想了一想，黄渤是第二个进入休息室的，实际上几乎已经可以说是没有嫌疑了，“……若真有急事，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暂时离开，只要派两个人跟住便好。黄先生可介意？”
那黄渤却极为古怪地看了乔副官一眼，简单答道：“不用了，我等案子了结，再走不迟。”
撒谎。
黄渤看起来根本不在意什么“急事”，所以他们两个人对冲突发生原因的解释很明显是谎言。
何先生的直觉响起警报。可他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黄渤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卷入案件的普通商人，他既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当然更没有凶器；乔副官一直守在休息室的门口，警卫队其它人都可以作证。这两个人几乎与案件无关，可是他们为什么打了起来？又在隐瞒什么？
等一等。乔副官一直守在休息室门口，那也就是说，他可以接触到所有嫌疑人——
该死！我怎么这样粗心大意！已经过了两天，他一定已经把证据处理掉了——
“砰——乓！”
十来个荷枪实弹的卫兵突然撞开门，不顾众人的惊诧之声，一把按倒乔副官与黄渤两人。他们动作太快太急躁，其中一人无意中撞得何先生一个踉跄——撒参谋腾地站起身来，喝道：“作甚么？造反么！”
“都在这儿？”
炎少帅慢条斯理地走进来，身边跟着何二月。
他扫视一周，瞥见屋中央站着的撒参谋——后者正忙着去扶何先生——不禁笑道：“谁把你的脸打伤了？我要重重赏他。”
“你的卫兵按着的那两个。”撒参谋冷冷地说，“你这是干什么，没处撒气，终于疯了？”
“错了，因为我找到了杀我父亲的凶手。”炎少帅仍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乔副官，你拿到那东西了吗？”
乔副官被按着，一条腿跪在地下，仍笑眯眯的，双眸漆黑如墨，挣扎着半抬起头瞥他：“我说没有，你怎么办呢？”
炎少帅偏头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黄渤。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搜。”
“少帅！”撒参谋道，“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凶手是谁，这事又跟乔副官有什么关系？”
“凶手我已经拿下，扔进地牢里了。至于乔副官吗……”炎少帅向前走了两步，伸手从乔副官腰侧取出配枪，起身时还顺手用枪管拍了拍乔副官的脸。“你真的需要我来解释？”
他猛地转身，狠狠一脚踢在乔副官的脸上，后者仰面倒下，口鼻流血，却忽然冷笑起来；炎少帅举起枪，再次对准撒参谋的眉心：
“这一切不就是你主使的么？”
“没可能！”
何先生一瞬间挡在了撒参谋面前，大声说道：“少帅，我相信，你根本没有依据将凶手和撒参谋联系起来。”
“你好像很清楚。”炎少帅说，枪口并不偏移，“你知道？”
“我刚刚才想到。”何先生长舒了一口气，“我刚刚才想明白了，凶器是怎么一回事。”
杀死甄帅的那枚致命的子弹是11.43mm手枪弹，凶器最有可能是柯尔特M1911。五名嫌疑人先后进入休息室，每个人在进去和出来时都接受过严密的搜身，根本没可能携带着枪。而休息室内只发现了一把甄帅本人的配枪，柯尔特M1935，使用的子弹为9mm手枪弹，不是凶器。之后的搜寻中，在整个帅府内，也都没有发现有被丢弃的凶器。
那么凶器去了哪儿？
如果你要隐藏一片树叶，最好把它藏进森林。
柯尔特M1911，在帅府中，只有甄帅本人的警卫队统一配备了这种手枪。所有不可能以外的唯一可能是，凶器，根本就被藏在这些枪支之中。
那么，凶手究竟是如何杀死甄帅的？
凶手必须要进入休息室，而进入休息室的人都没有枪；持有枪的人，全部都没有进入过休息室。
除非有两个人。
真正的凶手根本就没有带着枪，在他进入休息室的前一刻，才有人把凶器交给了他，而当他杀死甄帅，离开休息室时，那个人又把凶器取走。表面上看，这两个人根本不认识彼此，也很难有人怀疑到“共谋作案”这样的事上去。
那个提供凶器的人就是乔副官。
那个真正的凶手是——
“他在哪儿？”
黄渤问，他甩开卫兵的手，站了起来。那些卫兵想重新按倒他，却被炎少帅饶有兴致地阻止了。黄渤在笑，那是种很奇怪的笑，好像为什么事感到如释重负，又好像很遗憾。
“你们是什么关系？”炎少帅问，“我不是说过了么，他被我扔进地牢里了。”
“我出到多高的价钱你才能放他？”
炎少帅变了变脸：“他杀了我的父亲，这不是你能拿钱来赎的罪。”
“三家米行，两家当铺，城东的所有田地，还有几家杂货铺，黄家的所有生意、不动产，你要的话我还可以想办法去借——你到底要多少？”
黄渤仿佛根本没听见。
撒参谋与何先生都惊讶地望着他。
黄渤第一次遇见黄磊，在一场热闹非凡的宴会。
主人将他带到座位，单指着一个人给他介绍：“黄先生不是早说过缺个好的捉刀人么？这位小哥儿，字写得极秀润不提，文采又是一等一的好，正合适——他还是你的本家呢，也姓黄，单名一个‘光明磊落’的‘磊’字，你瞧瞧好不好？”
黄渤抬眼去看，已经笑了，说：“你好。”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细绸石青长衫，围了围巾，剃着个学生头，样貌清俊，脸饱鼓鼓的，一双眼睛更是又大又圆，像只才初生不久的幼猫，还有点含羞带怯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坐在一群市侩商户里，倒越显出那股子温文书生气。怯怯地站起来，答：“……你好。”
他看上去似件稀罕瓷器，温润可人，能看，也能卖好价钱，却太薄，易碎，难以保存。运气好，翻几番，运气不好，血本无归——
黄渤也喜瓷器，却最怕做这种生意。
可他确实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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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黄终于上线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
黄磊老师千呼万唤还不出来
看了看热度，这篇是不是凉了，委屈……
如果没有意外情况的话，我大概可能，以后，无忧客栈一日一更，捉鬼和人间轮着更（目前这两篇写起来不怎么顺手，当然可能过几天无忧也不顺手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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